万海一尘

无所谓,一念之差

存档。

  陈汐茗辞别王遥安,本想尽快赶回去,但又突然想到这段时间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在北方停留一段时间避暑也没有关系。算了,毕竟刚刚向王遥安告别,就这么再折回去,不合规矩。暗自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地图软件:啊,北边的那几个兄弟,似乎有些年没见了。难得可以偷闲又不需要走得太远,去拜访一下吧。谁知道下次有机会见面是什么时候?

  陈汐茗走在亚泰大街的天桥下,有些泄气。王烬凇并不在单位或者是他原来的住处,虽然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他回复的消息这一件事就不在他的意料单位之内了。本可以去问王墨安或者其他人,但是这种似乎被拒绝的情况令他打不起精神。

  正午的太阳直直地照在柏油路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偶尔有热风吹过,扫过皮肤,居然会有些烫。陈汐茗摇了摇头,在路口右转,径直走向长春站。他本打算直接从长春站离开南下,没想到远远地就看到了王烬凇:他坐在对侧的楼上,看着来往的人拖着行李进出长春站。他在干什么?

  陈汐茗停下了手中支付的动作,收起了手机,略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王烬凇把胳膊肘搭在膝盖坐着,看着行人拖着行李箱进出长春站。耳边的风声似乎有些变化,他侧了一下头,却发现递过来的只是一杯奶茶。他伸手接过,笑道:“陈汐茗?好久不见了。”陈汐茗挨在他身边坐下,说:“好久不见,中午好。”

  陈汐茗顺着他的目光把头转向了长春站,眼睛却是在盯着被他焐在手里的奶茶:那一杯是加冰的。“看来你还是有喝热水的习惯,本以为在这里晒了这么久的太阳的你需要一点凉的东西降暑呢。”说着,陈汐茗递上了另一只手上的一杯奶茶,换回了被他焐在手里的那杯。王烬凇笑笑,并没有插上吸管,而是揭开了盖子吹了几口喝了下去。即使被强光照射,也能看出他的脸已经红透了,晒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意识还清醒,陈汐茗会直接拨打120。要是普通人的话,他应该已经中暑晕过去了吧?

  两杯奶茶很快都见了底。王烬凇无聊地晃晃空杯子,似乎是才作出了决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灰,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很抱歉让你陪我晒了这么久太阳,唔——趁着现在还在中午街上人还不多,不然上司他可能会有些困扰。”怎么爬上来,就怎么跳下去。即使是在北方,夏天时在天台上晒太阳也不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陈汐茗就抢一步跳了下去。在地面上稳住身影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反应的速度跟不上:于是他就在下一秒被王烬凇摔下来的爆发出的撞击声吓了个踉跄。这个高度对意识体来说还不至于摔出内外伤,所以问“你没事吧”这种问题也就是敷衍。比起摔出伤……

  陈汐茗伸手抄起王烬凇的胳膊,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额头:烫的。王烬凇抬头躲开了陈汐茗的手,淡淡地说:“我没事,多摔几下就清醒了。”陈汐茗皱眉,松开了他的胳膊,没说什么。他转身跃下这层天台,在王烬凇的视线中消失了。

  王烬凇瘫了下去,他费力地揉了揉眼睛,眨了几下,周围的环境才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回想刚刚眼前突然发黑,一脚踩空:没摔断一条腿已经算是幸事。如果再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上司,会让他更困扰的吧?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几步跳下去。踩在柏油路面上,左右扫视一圈,看到陈汐茗靠在一侧的墙壁,在往兜里塞些什么。大概是手机?

  

  从长春站往南走,可以到达自由大路。陈汐茗跟在王烬凇身后,被迫走得极慢。实在有些耐不住,于是抢了一步,却惊喜地发现王烬凇并没有睁眼。没错,他就是这么闭着眼睛,安然通过了车流,和这算不得平整的道路。

  怎么做到的呢?陈汐茗也跟着闭上了眼,却在瞬间被人扯住了衣袖。回头一看,王烬凇把左手背在了身后,另一只手挠头,躲避他投来的视线,小声说:“刚刚你突然走得有些急了,会摔。”说着,他极明显地瞟了一眼陈汐茗脚边的井盖:再多向前迈出一步,就有可能被绊到。

  

  王烬凇顺窗户爬到了楼顶,提着一只水壶。陈汐茗不知道王烬凇突然催促他爬到楼顶是做什么,却没有发表疑问,听话地提前坐到了那里静静等待。

  落日在西方挣扎着吐出最后一抹光,便悻悻地沉了下去,只有远处有一片灯光孤独地坐在那里,而这附近,几乎漆黑一片。

  哗——

  王烬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兄弟一直没有动作,轻轻咳了一声,说:“抱歉,我实在不知道你要来。我的电话号前些年换了,新的号码是这个……”

  陈汐茗伸手取过他旁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还是热的。似乎又回到了六七十年前,他想。

  “吉/林,你平时应该不在这里落脚吧?”

  王烬凇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地回应道:“嗯。”

  “你的上司现在给你安排的工作是什么啊?”

  “在三北防护林。”

  “啊?”

  “嗯。21世纪开始之后忘掉的事情有点多,需要我处理的事情也少了,上司说他搞得定,问我要不要问我要不要找点想做的事,我就去了。”

  “忘掉的事情……”

  “啊,是真的忘记了。”

  “你的存在时间好像没有长到会忘东西的程度。”

  “王凇安在执行仪式的时候意识没有支撑到最后。”说着,王烬凇狠狠地灌下了半杯热水,不出意外地被呛到了。他伸手阻止了陈汐茗伸来的手。

  “啊——说到哪里了?算了,不去想了。这段时间大概是吉大和东北师大的毕业季,再加上高考离开的和高考过来的,难得长春站会很忙,我就过来看看。我记不住他们都是谁,但是他们啊,走了,多半就不回来了,看望还是要的。”

  “你没想过挽留吗?”

  “挽留?啊,在王凇安叫我替代她的时候就知道,我是留不住他们的。我的努力方向大概是继续加强教育送他们离开?哈哈,开玩笑的。黑/龙/江和哈/尔/滨现在都在大庆,应该也在面临和我现在一样头疼的问题?我帮不上他们什么,所以我安心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王烬凇本来是想拉他看星星的。夏天没有雪,他也不知道陈汐茗会在这里呆多久。

  这段时间啥也写不出来,字码的比较潦草,主要是想找找那种在窘境中从容的那种感觉。王凇安目前的人设定位是三无,至于王烬凇,我想的是那种孤僻又和蔼的男生。

  陈汐茗应该可以随便代一个沿海城市吧?潮汐能的应用+喝茶的习惯,我觉着粤闽琼应该都算是满足条件的……别打我,我从3岁开始没离开过吉林,我真的不知道,我无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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